《宇宙元始 时尚新张》 | 虚拟人千亿市场在崛起

元宇宙可能是全人类尤其是时尚产业未来发展的一大趋势，但也如一切新事物的探索过程充满不确定性，今天，迷雾般的元宇宙需要被理解，虚拟人成为首当其冲的“工具”和“媒介”。

过去一年，元宇宙概念在中国市场爆发，虚拟人产业市场规模持续增长，并进入了不同于以往的发展阶段。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22 年中国虚拟人行业发展研究报告》中显示，2021 年，虚拟偶像带动的整体市场规模和核心市场规模分别为 1074.9 亿元和 62.2 亿元，2022 年将分别达到 1866.1 亿元和 120.8 亿元。

2021 中国虚拟数字人影响力分布

另据量子位智库发布的《虚拟数字人深度产业报告》预测：到 2030 年，国内虚拟数字人整体市场规模将达到 2700 亿元。其中，身份型虚拟人（虚拟偶像、虚拟 IP等）的市场规模预计达到 1750 亿元。而随着泛娱乐生态的发展和元宇宙所提供的广泛应用场景，虚拟人物形象将会应用在时尚、音乐平台、游戏、直播等更多线上场景，其商业价值将会不断被挖掘和释放。预计三年内，中国虚拟人带动市场规模和核心市场规模将分别高达 6402.7 亿元和 480.6 亿元。

千亿市场规模和倍数增长的背后，虚拟人究竟提供了什么样的价值？时尚产业应用虚拟人的场景有哪些？虚拟人在时尚行业表现如何？

2022 年的虚拟人风口下，市场表现中既有高精度动作捕捉驱动的超写实虚拟人，也有以虚拟人在虚拟背景中动态渲染的精致短视频，还有那些已深入到作业场景里，如人类一样成为企业“员工”的虚拟人。

2021 年，万科的虚拟人员工崔筱盼“入职”，在公司内部系统里，这位虚拟人有座位号、有工号，还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入职”的 10 个月内，作为财务部的一员，其经手的单据处理响应程度是传统IT系统提示的 7 倍，催办的预付应收逾期单据，核销率达到 91.44%。同年，百信银行的虚拟品牌官 AIYA 艾雅，身高 165 CM、体重 48KG，穿着新潮酷炫，人设标签是财商超群，在抖音直播间能和真人连麦，实时互动。

而在时尚行业，对虚拟人的探索也在在逐渐发生着较大变化。

欧莱雅集团的全球首位虚拟代言人美即品牌 M 姐

早在 2020 年 11 月，欧莱雅集团就曾发布全球首个品牌虚拟代言人——来自欧莱雅于 2013 年收购的中国面膜品牌“美即”的“M 姐”，以身穿旗袍极具东方美风格的形象、博学的科研身份设定在第三届进博会上亮相担任论坛主持人。

在一年之后，2021 年 LVMH 年度业绩电话会议上，集团主席兼董事长 Bernard Arnault 却明确表示“需要警惕元宇宙泡沫。” 令人咋舌的是，不久后，LVMH 就推出首个虚拟形象大使。2022 年 6 月，VivaTechnolo 大会上，LVMH 正式介绍这位虚拟代言人。

LVMH 集团首个虚拟形象大使

但其实更早的 6 年以前，LVMH 集团旗下品牌 Louis Vuitton 就以《Final Fantasy XIII》中的角色 Lightning 这样一位正统女性英雄角色作为品牌虚拟形象大使。但不同的是，2016 年的 Lightning 还只是虚拟角色，其应用主要是参与 Louis Vuitton 的名为《Series 4》的春夏广告演出，而 2022 年的展位“虚拟形象大使”，将深入为 LVMH 旗下 75 个品牌的创新、技术和数字化话题发声。

时尚巨擘如 LVMH 对待元宇宙的态度，和在虚拟人应用方面的探索，在一定程度上暗合着时尚行业在这一新兴赛道的发展。

虚实同框，从左至右：Gusto Collective 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Aaron Lau、虚拟人 AjA、WML 利悦董事长兼冯氏零售集团执行董事冯咏仪女士

亚洲首家“品牌科技”控股集团 Gusto Collective 敏锐嗅到了中国内地虚拟人市场需求，于 2022 年 11 月初公布，联手百年冯氏集团旗下 WML 利悦（香港）成立合资公司 Gusto Mojo，并已推出超写实虚拟人“AjA”，以热衷于都市运动与数字时尚的虚拟偶像赋能创新零售和创新营销，以此进军内地虚拟人领域。在接受 WWD 中文版采访时，Gusto Collective 总结并介绍了当前虚拟人在时尚行业的应用场景——大致分为形象代言型和服务型两大类，但随着“粉丝经济”风靡时尚行业，虚拟人中出现了明星的“数字分身” 。

· 形象代言型虚拟人

这部分场景中，虚拟人取代了一部分明星和博主的角色。例如，今年 2 月 MAC 携虚拟偶像 Ayayi 推出全新元气妆前乳，邀请 AYAYI 为 M·A·C 光幻妆数字主理人。M·A·C 魅可成为首个与虚拟人物合作的彩妆品牌。这类合作在常规的营销活动中注入“虚拟人”形象，是既能创造视觉效果又能为大众所接受的形式。

· 服务型虚拟人

服务型虚拟人目前多见于虚拟客服、虚拟导购、虚拟主播等应用。例如，今年 2 月的京东美妆超级品类日活动中，虚拟主播 “小美”现身 YSL、欧莱雅、OLAY、科颜氏等超 20 个美妆大牌直播间，声音与神态皆似真人版真实流畅，背靠京东美妆强大的信息库，虚拟主播能够提供精准且专业的 7*24 小时不间断服务。而随着 4/8K 超高清、VR、AR、虚拟数字人等高新视频相关技术的发展，以虚拟主播为代表的服务型虚拟人还将实现更大科技飞跃，从而拥有更广大的应用前景。

· 数字分身

除上述两种主要类型以外，“虚拟人”中也出现了粉丝经济的延伸——明星的“数字分身”。早在 2020 年，淘宝携易烊千玺推出“千喵”虚拟形象，这也是易烊千玺首个虚拟形象，用户可在 LXSH（理想生活）平行世界与千喵共同完成 7 日探索计划。近两年，市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品牌推出真人明星的“数字分身”形象，比如倩碧推出其亚太区品牌代言人高圆圆的虚拟人形象，迪奥推出其品牌大使 Angelababy 的虚拟形象 Angela3.0 等。这种明星的虚拟形象能够突破传统的明星与粉丝之间的互动模式，拉近彼此的距离，更利于明星以代言人的形象讲述品牌故事与传递品牌理念。同时，虚拟形象也能够给予品牌更多发挥创意的空间，来创作出突破次元壁的视觉表达。

事实证明，仅今年一年，中国时尚产业就在虚拟人领域全速发展，已在不同应用场景下出现了较多成功案例。如 Gusto Collective 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Aaron Lau 所说：“当前，全球科技巨头纷纷在中国扎营，这里有精通数码科技的消费者，是品牌探索和利用虚拟数字人等新技术的首选市场。”

虚拟偶像的诞生被业内称为品牌实现数字化的最优解决方案。而作为品牌的虚拟代言人，虚拟偶像也会有各自的人设和所代表的消费客群喜欢的形象。在技术和算法的加持下，消费者对于虚拟偶像的星座、MBTI、职业以及爱好的关注度，构成了有共鸣的粉丝群体。

从早期的二次元、潮流、街头文化到如今火爆的国风，高定和传统文化，虚拟人物除了在 AI 技术和 CG 技术等技术下更逼真，市场也需要更多能代表多元文化和审美风格的虚拟偶像。

· 古风虚拟人，虚实结合中的国潮推广者

某种程度上，虚拟人可能是最适合的国潮推广大使。比如柳夜熙、秦佑之、翎_Ling 等极具东方古典美和中国风的虚拟偶像在中国市场上就非常受欢迎也更贴近消费者的审美。去年 6 月，国产彩妆品牌“花西子”推出同名虚拟代言人。“花西子”虚拟形象与花西子品牌同名，灵感来自苏轼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一形象着重突出花西子品牌所传递的东方美学理念。

· 运动潮流虚拟人，打破物理边界

虚拟偶像们基于自身的职业属性和风格特征，在更多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应用场景出现，其中潮流运动品类也不乏虚拟人的身影。

来自 Gusto Collective 的虚拟人 AjA，则凭借其性格活跃、擅长运动的年轻上海女性人设，受邀成为 NBA 洗护品牌的首位虚拟品牌大使，以颠覆传统的方式介绍品牌产品，帮助品牌提升与消费者，尤其是年轻消费群体的互动。

而就在今年的中国国际时装周上，安踏牵手百度 AI 数字人希加加等虚拟人物，以“重新想象运动”为主题，虚拟人物身穿安踏具有先锋设计理念的服装，出现在运动场、雪地、戈壁、太空等多个场景，呈现了一个“时尚元宇宙”的虚拟舞台。这场“元宇宙走秀”给时尚行业带来了诸多想象，不同于之前很多时尚爱好者对于 Decentraland 虚拟时装周登陆问题、视觉呈象等技术问题的失望，这场秀也让更多人感受到了虚拟偶像和虚拟场景在品牌商业运用层面的未来可能性而重拾信心。

安踏牵手百度 AI 数字人希加加走秀

百度数字人与机器人业务负责人李士岩表示：“通过 AI 的加持，数字人服装的生产周期由原来的一个半月缩短到了一个星期，每秒生产成本从万元级降到千元级。一个数字化的服装，可以直接穿到超写实数字主播的身上进行售卖，节约打样的成本，库存的成本。更重要的是，由于服装被数字化，主播也被数字化，场地也被数字化，它在人货场的效果上，完全可以超越现实世界物理条件的束缚。我们可以去火星上走秀，可以去空间站上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虚拟服装带货，开辟一个新的增量市场。”

2030 年的画廊合伙人 Alma

除了快节奏的时尚秀场，时尚展览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博物馆和艺术中心最受欢迎的展览，在中国市场的热度近年来也是有增无减。今年 4 月，被赋能“Fiu Gallery 合伙人” 这一职业身份的 2030 年画廊主 Alma 诞生，在其官宣的简历中呈现了丰富多元的人设关键词。她也作为策展人身份出现在由Fiu Gallery ⻜呦画廊携手时装品牌 KARL LAGERFELD 在其画廊空间内联合呈现名称为《卡尔时空旅行社》的“虚拟时装周”。

对于很多时尚品牌来说，愿意尝试与虚拟偶像进行商业合作的优势显而易见。从天然属性层面，虚拟人物形象更容易展现出品牌方和创作者预设的性格和形象，品牌方也无需担心出现丑闻、解约等会造成负面影响的突发性事件。而从消费者层面来看，在数字化时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也更容易接受多元化有趣的虚拟人物形象。

但从技术层面来说，打造虚拟人物偶像的成本高也是不可忽略的现实。当前市场上，动则按秒计费的虚拟人代言视频，并不亚于品牌聘请明星代言的成本低。而且，除了脚本、舞美等创作，虚拟人的每一个动作涉及到的 3D 等技术应用，所需消耗的时间也远大于明星演绎录制。当然，随着底层技术基建的进一步完善，以及虚拟人物在商业场景的更多合作推动下，该成本有望缩减。在技术成熟的未来，虚拟偶像在某种程度上将会成为时尚产业中最重要的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践应用。

另外，虚拟偶像从商业价值考核也与真人偶像不同。虚拟偶像往往不需要为代言效果负责，没有 GMV 或销量压力。但是其商业价值也与真人偶像一样分级严重，头部赚钱而大部分难以盈利。以B站为例，过去的一年里共有超过 32000 名虚拟主播在 B 站开播，同比增长 40%，虚拟主播成为 B 站直播领域增长最快的品类，头部虚拟主播的直播打赏收入可达头部真人主播直播水平。

一家名为世优科技的企业，作为腾讯、天猫、京东、网易、华为、小米等头部品牌和平台的首选技术供应商，还与央视、凤凰卫视、东方卫视、湖南卫视、浙江卫视等电视台达成深度合作，已为合作伙伴“复活”了 600 余个虚拟数字人。在虚拟人这条并不算新兴的赛道上，依然是技术为王。时尚产业能通过场景应用实现全新表达方式，以此获得增量市场，其核心还是更深度地利用创新技术有效达成与消费者的沟通。

未来，虚拟人物和真人明星偶像也并非会是纯粹的竞争关系，而且会出现更多明星的虚拟偶像分身，虚拟人物与明星共同合作的场景。不仅如此，包括每一个进入元宇宙虚拟空间的个体用户，也都会拥有形如物理世界里有文化、时尚等消费需求的“数字分身”。元宇宙时代并不会倒退，在每天都诞生“新生儿”虚拟人物的千亿赛道下，多元化人设的虚拟人物是否能实现更多的落地应用，并带来实际的商业价值？时尚品牌和消费者正一起作答。

转载自：WWD 国际时尚特讯